對姜霖姜露他們,他是不知道該怎麼說,對徐景禕,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不舍太多,三言兩語哪裡說得清楚。
祝七放下手機,回身抱住他。
徐景禕輕輕拍著他的背,像在哄小孩兒睡覺似的。
祝七深深嗅著他身上令鼠心安的味道,把湧上喉頭的酸澀艱難咽下,仰頭問道:「我們要去哪裡約會?」
「遊樂園,想去麼?」
祝七眼睛一亮:「想!」
徐景禕笑了聲,問他:「你們那兒有遊樂園麼?」
「有呀。」
祝七繪聲繪色地向他描述動物世界的遊樂園。就像列車、電影院有各種各樣的分類,遊樂園也一樣,有各種各樣的分類,照顧到各個種族與體型的獸人。
徐景禕說了幾個遊樂項目,這在動物世界也有,還有些遊樂項目是為不同種族的獸人製作的。
祝七描述繪聲繪色,徐景禕認真地聽著,末了道:「聽上去很有意思。」
這話說完,少年飛揚的神采黯淡下去。
是啊,很有意思。
可惜這些徐景禕都看不見,也體驗不了。
徐景禕摸摸他的頭,低聲道歉:「我的錯。」
祝七:「你有什麼錯呀……」
「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。」
祝七搖搖頭,在他懷裡蹭了蹭:「我剛剛說的話,有沒有被抹去的?」
「沒有,都聽見了。」
「那就好,」祝七輕聲說,「我喜歡和你說這些。」
徐景禕吻了吻他的發頂,嗅到他頭髮上和自己一樣的洗髮水味道:「我也很喜歡。」
祝七還沒想好告別的話,困意先一步涌了上來,本想再掙扎一下,可徐景禕低聲地哄著他睡,像是知道他拒絕不了,實在狡猾。
即便有徐景禕陪在身邊,這一覺也久違地沒睡好。
他總在做離開的夢,反反覆覆,真是討厭。直到隱約聽見徐景禕的聲音,和平時不太一樣,很溫柔很溫柔地叫他乖乖,讓他別哭,還說會想辦法來見他的。
醒來後,那些難過的情緒仿佛也跟著甦醒,他一把抱住要起身離開的徐景禕。
徐景禕重新躺下,撐在身側俯身親了親他:「我去做早餐,今天吃小餛飩好不好?」
祝七點點頭,卻還是抱著他賴了好一會兒。
直到餓著肚子的船長和酥球等不下去,衝著他倆喵喵哞哞地討飯。
徐景禕去做早餐,祝七迅速洗漱完畢,給船長酥球和隔壁房間的小草一家放糧。
船長和酥球身上已經看不出一丁點兒流浪過的痕跡。船長不必說,流浪時就營養不錯,現在毛髮柔亮,摸上去舒服極了;而酥球現在也養成了非常標準的體重,不肥不瘦剛剛好,長毛順滑,漂亮的鴛鴦眼盯著人瞧時直教人心軟。
而小草從骨架上來說屬於小體貓,成年的身體都要比船長和酥球小上一圈。生育掏空的身子這段時間也恢復得不錯。它不如船長和酥球那樣粘人,也比它們安靜許多,但每次靠近,祝七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友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