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噢。」
祝七當時變回倉鼠,所有東西在他眼中都成了龐然大物,視野有限,能看清的東西很少。但少數標誌性的物件在他腦中還是留下了點印象。
他們最終找到一家便利店附近。記得這裡,是因為祝七在這裡差點兒被人踩到。
幸好溜得快,躲到了便利店門口的冰櫃地底下,否則當場命喪鞋底。
他也是從便利店這裡開始沖不動的,到了這兒,說明離目的地不遠了。
聽說他在這裡險些被踩,徐景禕說:「怎麼沒聽你提過。」
祝七:「不用在意這些細節……」
又往前走了五十來米,祝七往經過的小巷子裡看了眼,又看了眼,精神一振:「是這裡!」
這一排建築有個特點,就是背面挨著一堵矮牆,矮牆和建築之間的距離很窄,剛好僅能通過一個人,而祝七找到的這棟建築後面還堆放著一些廢棄的建材,始終沒有清走。
祝七從一堆木板底下將衣服鞋子扒拉了出來。
他驚嘆:「居然沒被人發現。」
而在廢棄物下埋了這麼長時間,還下了兩天雨,這些衣物泥濘不堪,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樣子。
找回了衣服,祝七欣喜不已,裝進出門前準備好的袋子裡。
回到小區,門口只剩下那位眼熟的保安,不見方才的爭執。
他照常打招呼。
這次徐景禕停下來,罕見地詢問起鄰居的事情:「剛才發生什麼了?」
一提到這個,保安很是頭疼的樣子,但職業道德,也出於不破壞他們在業主那兒的信任,他沒有多說:「也沒什麼,那位先生家裡出了點小問題,我們已經在處理了。」
徐景禕卻道:「棘手麼?或許有我幫得上的忙。」
對比起剛才那位無理取鬧的業主,眼前的素來以不好接近聞名的徐先生此時猶如天神下凡。保安唏噓又感動,有過之前的倉鼠之交,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新水和獎金都是託了這位徐先生的福。
他鬆了口:「剛才那位先生早上打了個電話到物業那兒,說小區里進了只白色老虎,而且白虎還在拍他們家的門,想要闖進去——您說奇不奇怪?咱們這兒沒有山,也不挨著動物園,哪兒來的老虎呢?但業主說得形勢危急,我們也只好一邊調監控,一邊打算派人去看看。但是結果顯而易見嘛,當然什麼都沒有了。沒過半小時吧,那位先生打電話說沒事,剛剛只是做了個噩夢。我們也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。
「結果啊,就差不多中午的時候,他又反饋說家裡開始鬧鼠災,不知道哪裡跑出來一堆小白鼠,在他們家裡上躥下跳,滿屋子地跑,還專往他和他兒子身上爬,給他嚇得不行,打死一隻又多幾隻,搞得他們家每個角落都是老鼠,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。」
「您說他一家鬧鼠災鬧成這樣,樓上樓下的不都得跟著遭殃嗎?物業還有我們保安處這邊都趕緊派人過去,誰成想,到了之後什麼都沒有呀,」保安越說越離奇,「別說老鼠了,連只蟲子都沒見著,反倒是他們家被自己嚇自己,給翻得亂糟糟的,像進了賊似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