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內後視鏡里,喬漾把半張臉都埋進兔毛披肩,悶悶不樂地垂著眼睫。
於是越溪明便不敢再問了,都已經發生過的事,她再怎麼清楚明白也無從干涉。
車內的桃子香氣似乎越來越甜膩,若有若無地挑撥人的情緒,越溪明不禁有些心煩意亂。
她揺下自己這邊的車窗,一路吹著涼風把喬漾送到她小區樓下。
越溪明輕聲喚:「喬喬?」
可喬漾一動不動,渾身沒有骨頭似的窩在位置上。
她有氣無力地開口:「我想喝熱紅酒。」
尾音又軟又長,帶著濃濃的困意,好像下一秒就能睡過去。
「都這樣了還想喝熱紅酒?」越溪明覺得好笑:「白糕還等著你回去。」
她已經在盤算,怎麼樣把人帶上樓了。鮮住復
仿佛觸發了關鍵詞,喬漾眨眨眼睛,眼眶瞬間變得濕潤:「我家寶寶很乖,會自己吃飯,因為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嗚嗚……」
說著說著聲音還哽咽了起來,她穿得本來就單薄,努力把自己蜷縮起來的樣子像只被丟棄的小動物。
可惜越溪明不為所動,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。
喬漾暗自咬牙,小心翼翼地去勾越溪明的衣袖:「我有東西忘在你家了。」
因為酒會在晚飯後,她特意去越溪明家吃了一頓才出發的。
越溪明不以為意:「明天我給你送過來。」
喬漾便又低落幾分,小聲反駁:「是很重要的東西。」
她都說到這份上了,越溪明終於鬆了口,掉轉車頭回去取東西。
回到越溪明家,管家早就準備好了醒酒湯。
喬漾整個人幾乎是掛在越溪明身上的,還死活不肯鬆手,原本熨燙平整的西裝外套被她擠得皺巴巴的。
越溪明索性脫了外套,把人按到餐桌前喝醒酒湯。
她也不知道喬漾的醉酒醉到了哪一個階段,就見那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往前栽,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。
若不是越溪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,估計她能把臉栽進碗裡去。
這種情況別說再送回去了,站在原地喬漾都能直接睡著。
越溪明連忙把人晃了晃,試圖搖清醒點:「喬喬,洗漱完再睡。」
喬漾眼睛睜開一條縫,軟綿綿地答:「好哦。」
說完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,熟門熟路地往樓上走,她以前在這裡住過。
越溪明不放心地跟著上去,成功在自己房間門前把人提溜回來。
喬漾歪頭,很難理解這人又讓自己睡覺、又不肯放自己進去的行為。
越溪明見此長嘆一聲,牽著她的手,把她領到另一個客房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