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她並非坐在觀眾席上,而是坐在賽場上。
她本來還想著進到決賽里,和南妄同台對戰,給師兄一個小小的驚喜,沒想到無歌這麼不給面子,根本不讓她通過複賽。
靈枝雙手叉腰,理直氣壯道:「畫不成怎麼了,我是器修,不擅制符不是很正常嗎?」
「不,不擅制符的不是你,是七竅玲瓏心。」
無歌回過頭來,指出了靈枝的錯誤。
靈枝並沒有在這一點上和他辯論,反而說起了其他的事:「你這麼張揚,到底想幹什麼?」
「我還沒問你想幹什麼呢,你倒是問起我來了。」
無歌諷刺一笑:
「千方百計地頂替我的弟子,你想做什麼?」
靈枝也不遮掩,直截了當地說道:「我要知道真相,上一任第四真傳到底是怎麼死的。」
「呵。」無歌像是聽見了好笑的笑話一般:「我憑什麼告訴你?」
「我不白問,我可以付靈石,或者……你不要靈石,你要什麼?」
靈枝在房間裡挑了把椅子坐下,兩條小短腿盪在空中,搖搖晃晃。
無歌的嘴角噙著一抹笑:「我要的東西,你給不了我。」
靈枝道:「你不說,怎麼知道我給不了?」
無歌不說話了,只是笑。
靈枝瞪著一雙大眼睛,語氣輕鬆地說道:「你儘管開價,我會酌情考慮行不行,就算是七竅玲瓏心,我也不是不能給。」
這話剛落,靈枝就感到胸膛的位置劇烈地跳動了起來,仿佛是在譴責她的過河拆橋。
但是問題不大,她不是人族,她的活動並不依賴這個器官。
就算沒有這個器官,她也能活得很好,就像無歌一樣。
無歌眼中笑意盎然:「七竅玲瓏心本來就是我不要,才輪到你的。」
靈枝晃動的小短腿頓時不動了:「是嗎?七竅玲瓏心是你不要才給我的,那其他的東西呢?也是長老們不要,才輪到我們的嗎?」
無歌道:「長老都是大活人,也跑不了,你何不直接去問他們呢?」
靈枝沉默了一會兒,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問題:「害死四師兄的是誰?」
無歌不說話了。
靈枝抬起頭,目光深邃又凝重:「是我,對嗎?」
無歌收斂起笑容,垂眸看向地面。
微風拂過窗沿,細碎的風聲吹皺回憶的畫卷。
時光未能淡化往事,任何時候,當他抬起頭時,依然能看見四師兄笑語嫣然的容顏。
他說:「是我們。」
靈枝問:「我要怎麼才能救他?」
無歌道:「你救不了他,你只能一直被他救,就像曾經的我一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