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劍宗大長老哼了聲,用套著劍鞘的陽炎劍挑開錦囊。
一塊青雲門的弟子牌掉了出來。
「我去!」
戰沉明發出了一聲低沉的驚呼。
不明所以的南妄不解地問道:「這是誰啊?她怎麼說余長老是她的弟子?」
「她就是我們之前說的那個……」戰沉明壓低聲音道:「上一任器宗長老,牧遠謠。」
南妄驚了:「我去,器宗長老這救兵搬得也太遠了吧,都已經離宗的人還能給叫回來。」
戰沉明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,緩緩開口:「那不一定。」
南妄道:「什麼不一定?」
戰沉明道:「人不一定是為了余長老來的。」
「什麼,不是為了余長老,那,那這難道是……」
南妄的小腦瓜一轉,驚道:
「難道是和我們這兒的長老有私情?怪不得呢,人都走了弟子牌還留著,這下可真是有好戲看了,說起來,這位牧道友離宗後到什麼門派去了啊,是有名的仙門嗎,說不定我知道呢。」
他一邊說著,一邊從儲物袋裡拿出了瓜子,準備一邊嗑瓜子一般看這場大戲。
戰沉明看著南妄,心情難以言喻:「確實……挺有名的,你一會兒就知道了。」
廣場中央,那蓮花台連帶著被置入其中的器宗長老一同不斷縮小,再縮小,最終竟縮成指甲蓋大小的寶珠,嵌入牧遠謠手腕上戴著的銀白色的手鐲之中。
這一手活人收縮之術,看得在場弟子無不驚嘆。
牧遠謠手鐲上的凹糟有整整七個,加上這一朵新的蓮花,也僅僅只有三個凹槽被填滿。
所有人都能看出來,牧遠謠的手鐲絕非凡物,妥妥的仙品法器無疑。
裁判席上兩位長老站起了身,觀眾席上的顏槐和丹宗長老也都起身走向牧遠謠。
牧遠謠是上一任器宗長老,新入宗的弟子們或許大都不認識牧遠謠,但這些內門長老,卻都是牧遠謠的同僚。
劍宗大長老狀似嫌棄地用陽炎劍挑起錦囊上的掛繩丟到一邊,收劍時卻將那塊弟子令牌揮落,任由它朝著牧遠謠飛去。
其他長老眼觀鼻鼻觀心,對此不置可否。
長老們都不說話,圍觀的弟子們更是安靜如雞,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牧遠謠早就不是青雲門的人了,她的手中就不該繼續拿著青雲門的弟子牌,甚至她的弟子牌還不是一般的弟子牌,而是真傳弟子兼內門長老的弟子牌。
百年前的故事已經在時間的長河中褪去了大部分的顏色,但依然留有一些能被外界窺視的餘地——
現在的靈枝,便是當年的牧遠謠。
青雲門排名最末、也向來最為得寵的真傳,最終卻離開了深愛她的宗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