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能排除的都排除了以後,還能誕生第四真傳的地方,就只剩下器宗了。
分析至此,再聯繫前幾天的傳聞——
在場的弟子紛紛把目光投向器宗的余洄。
余洄和五師妹關係不和也算是眾所周知的事了,這以後啊……怕是要有好戲看咯。
很快便到了時辰。
劍宗悠悠然地走到台前,開始發言。
若是按資排輩,主持大會之人該是劍宗大長老,但大長老的脾氣實在是不適合幹這活,所以一直都是由二長老代勞的。
二長老也不買關子,上來就切入正題:
「諸位道友,今日我等受仙尊之令,召開宗門大會,祝賀仙尊座下再添一位真傳弟子。」
席間頓時炸開無數議論聲。
雖然大部分人早就猜到了大會的目的所在,但私下猜測和官方蓋戳的性質,還是截然不同的。
坐在最後排的羅許佑說話的語氣酸得不行:
「好歹也提我們一嘴吧,我們好歹也要入內門了,仙尊收徒重要,長老收徒難道就不重要了?」
袁鶴安慰他:「說不定今日大會只是為了四師兄而辦,與我們並無關係,過幾日可能還會為我們舉辦單獨的收徒儀式呢?」
羅許佑道:「你這想的也太美了,要真是這樣倒好了……話說你怎麼知道是四師兄,萬一是四師姐呢?」
袁鶴奇怪地說道:「這不是羅兄你告訴我的嗎?是你說那器宗的余洄是板上釘釘的第四真傳啊。」
羅許佑看著遠處腰背挺直、滿臉高傲的余洄,冷笑一聲:「我本來確實是這麼想的,但我看現在這架勢,呵呵,怕是懸了。」
袁鶴問道:「怎麼說?」
羅許佑分析得頭頭是道:「真傳弟子並非秘而不宣之事,根本就沒有保密的必要,誰出入過盤龍殿、誰被掌門仙尊召見過,只要當事人有心外傳,轉眼就能傳遍全宗門。
「二師兄和五師妹那時候,在大會召開之前,全宗的人都已經知道真傳是誰了,不像這回,直到現在都還沒個定論,你們就看那余洄得意洋洋的樣子,他像是那種謙遜克己、不善言辭的人嗎?」
袁鶴道:「這麼說起來,這事確實有些蹊蹺……南兄你怎麼看?」
南妄:「……」
他怎麼看?
他汗流浹背地看。
桌上的靈茶南妄已經喝完了,只剩下個空落落的杯子。
他一言不發地捏著杯子,渾身僵硬,眼眶微紅,欲哭不哭。
羅許佑道:「我說南妄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,從進門開始就不在狀態,也不說話……我去,你怎麼滿頭是汗,你這是受傷了還是修煉出岔子了?」
南妄吸吸鼻子:「嚶。」
比受傷和出岔子更嚴重,他馬上就要社會性死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