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這這……這到底是……
他震驚地張大嘴,伸手往身子底下撐,試圖從床上坐起來。
這一動作,讓他發現了比仿佛開了八倍鏡一樣的視野更奇怪的地方。
「等等,我的床呢?」
「我,我的屋子呢?」
「不是,我……我這是在哪兒啊……」
沒有床,沒有屋子,這裡甚至不是外門。
他的頭頂是灰濛濛的天空,身下是堅硬無比的磚石。
他以天為被,以地為床,就這麼躺在法宗大殿的廣場上,睡了一晚上。
南妄恍惚著站起身,呆呆地站在廣場上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此時天色還沒有大亮,破曉的晨光還要一會兒才能降臨人間。
到處都是漆黑一片,偌大的廣場上一個人都沒有,呼嘯的冷風中,南妄孤零零地站著。
懵逼之餘,南妄有一種被全天下拋棄的茫然感。
「哎呦,你還沒走啊。」
陌生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。
南妄回頭一看,是一張他從未見過的臉。
來人手持掃帚,衣著樸素,身上沒有半點多餘的裝飾,但雪白的弟子服卻象徵了他內門弟子的身份。
南妄慌張地說道:「師,師兄……」
「別別別,當不起,我可不是你師兄。」
來人連連擺手:
「我就是個普通的法宗弟子,今兒正好輪到我值班而已。」
南妄訕訕道:「法宗師兄,您,您知不知道,我,我為什麼躺在這兒?二師兄的及冠大典如何了?」
法宗弟子滿臉震驚之色:「什麼?你昨日鬧得那麼大,你都不知道嗎?」
南妄被說得頭皮發麻,兩股戰戰,說話的聲音都在抖:
「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我就記得我被二師兄丟出來了,然後……然後我就在這兒了。」
在此期間發生的所有事,他一點記憶都沒有。
法宗弟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妄一眼,好心地解釋道:「你昨日在法宗廣場突破,引來雷劫,天乾道都差點給你劈裂了,廣場上的弟子也有不少受到了你的波及,好在三師兄及時出手設陣,沒讓事情變得更糟……」
「我,我,對不起師兄!我真的、真的不是故意的!」
南妄哭喪著臉,連連道歉。
怪不得他的視線這麼奇怪呢,原來是因為他突破鍊氣了啊!
正常人突破都是滿心歡喜,他倒好,滿心愧疚也就算了,甚至還是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突破了的事……
仙丹是二師兄強塞給他的,差點沒把他噎死,天雷他也沒見到,劈了幾道他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