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間隔著一瓶碎出豁口的花瓶,如果不看瓶身的裂紋,只看花瓶中插上的新鮮花束,還是挺浪漫的。
阿拉奇還算禮貌,試探性地問:「所以閣下您找我是……?」
路卿開門見山道:「或許您的眼睛我有辦法治療。」
阿拉奇徒然一驚,趴在門板上偷聽的雌蟲也震驚地瞪大瞳孔。
一直讓他們苦思冥想不能解決的問題,他可以……?
阿拉奇神色一正:「方便說一下是怎麼治療嗎?實不相瞞,我曾經被醫生說說我這眼睛超過最佳治療時限,再加上毒液的特殊性,已經不可能再有痊癒的可能了。」雖然是他們沿途綁來的醫生。
「請原諒我對您的治療方案提出一些疑問……因為這是連三級醫院的醫生都無法治癒的毒素。」
路卿頷首表示理解:「是的,您的眼睛一般情況等下確實不好治療,但……」
「您的右眼還是能看見東西的是嗎?」
阿拉奇差點點頭,可大腦中的那一根弦還是將他拉回神志。
他猶疑片刻,故作糊塗:「此話怎講。」
他怎麼知道?
阿拉奇望著雄蟲的眼底包含著幾分審視,這件事除了兄弟幾個,沒蟲知道,是誰告訴他的?
「是我自己看出來的。」路卿似乎看穿了雌蟲的想法,握著水瓶的手柄不急不緩地倒下一杯茶水。
他的聲音隨著水霧蒸騰而上,頗有幾分虛無縹緲的神秘感,阿拉奇疑惑更深,為摸清雄蟲的話,視線自然而然地隨著路卿倒茶的動作,眼珠一齊轉動。
路卿噙著笑,將水推到雌蟲面前:「您的眼珠會根據動態實物而左右移動,如若不是看得見一些,是不會這樣的。」
阿拉奇眼珠霎時停止轉動,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。
但他一想,現在再裝不會動也沒用,只會讓雄蟲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,不如坦蕩一些,無奈地聳了聳肩,接過這杯水:「好吧。敗給你了。」
他沒做過真瞎子,這些細節還真未曾注意過。
「您的視覺神經一定受到毒物的侵襲,但由於您本身的身體素質高,毒液並沒有成功熔斷您的神經。如果用傳統的機械治療,確實無法將您的神經替換成良好的。」
「所以,我有一個辦法來調動您體內的機能,一起稀釋掉分布在您眼部的毒素。」
「時間會很久,但一定會有效果,就是不知道您這裡的想法。」路卿說。
「可以。」阿拉奇風風火火,他本就是很決絕的蟲,否則也不會坐上星盜首領的位置。
路卿搖搖頭:「您先別答應得太早。」
阿拉奇眉心動了動:「嗯?」
「我有一個條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