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陳董所說,那天他們回去之後,陳姣月有短暫的恢復理智,和他一起吃了飯看了電視。
「我本來以為她會就這麼好下去,沒想到……她昨天晚上又犯了病,哭著跟我說「爸爸救救我,它就在這裡,我被它纏上了」!」陳董滿臉痛苦和悲哀,「我真的沒有辦法了,你們救救她吧。」
謝戚也很無奈,如實的跟他解釋了在這裡就醫的風險。
意識世界脆弱而又危險,脆弱在於那是患者最深層的東西,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直接對患者的精神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;危險則是患者若是能控制意識世界,那麼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神,在這個世界裡,他可以所向睥睨。
有專門修煉這方面的傢伙,將意識世界外放,最厲害的能讓意識世界變成自己的絕對領域,踏入其中的對手幾乎可以說是任其宰割。
正是由於意識世界的特殊性,醫院至今只接診過兩位前來治療這方面的患者,經驗嚴重不足,所以通常採取簡單粗暴的方法。
——靠絕對的實力讓對方的意識產生危機感,逼他離開意識世界,然後對其意識世界強制封鎖,再在現實中多次進行脫敏治療,讓對方無法再輕易沉入意識世界。
這個方法對身為人類的陳姣月來說,實在過於粗暴,對於在場眾人來說,人類的意識世界稱不上危險,只有脆弱兩個字。他們稍微暴露氣勢威嚇一二,陳姣月絕對會嚇得意識世界崩潰。
這別說什麼治療,直接給她送葬了。
「不、不能傷害我女兒,這個絕對不行。」陳董說著像是後怕的打了個哆嗦,臉上的驚懼真實極了,但同時他又迫切的想要治療陳姣月。他來回踱步,冷汗不住的往外滲,最後咬了咬牙,「可否還有別的方法?」
「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,我不能失去她,如果她死了,我也活不了的!」陳董抓住了謝戚的手臂,滿臉哀求之色,將一個父親的拳拳之心表現的淋漓盡致。
或許是之前和陸雪舟的談話太過於深入人心,謝戚看陳董這樣就總覺得有些彆扭,明明陳董剛才說話時是真心實意,絕對沒有撒謊的。
謝戚只能在心裡讓自己平靜下來,不要瞎想。畢竟什麼事情都是聽說,又沒有關鍵性證據,也許一切都只是誤會呢。
「還有辦法的,還有辦法的對不對?」陳董略有些癲狂的表現拉回謝戚的注意。
「抱歉,陳董,我只是一個吃閒飯的,這些專業的事情還是專業人士說的算。」謝戚不會盲目的答應什麼,他看向一旁觀察著陳姣月的晏奚昭,到底還是詢問出聲,「晏醫生,你有什麼建議嗎?」
「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。」自從上次謝戚問了他身份之後,晏奚昭似乎玩上了癮,態度驟然之間謙虛了很多,「我們有儀器,可以讓陳董進入陳姣月意識世界,這樣能最大程度的減輕可能會給她造成的傷害。」
「但這樣一來,陳董就會很危險。」正如前面所說,意識世界脆弱而危險,對醫院裡的傢伙來說,陳姣月的意識世界稚嫩的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