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漸漸不哭了,因為他被衛峻風提出的這個猜測給驚呆了。
衛峻風給予的這個說法就像是給他打開了一扇窗。
他還是見識太少了,他都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另一種病跟他的情況是一樣的。
不過,最重要的還是衛峻風看著他的眼睛裡只有擔心,沒有噁心,沒有嫌棄,更沒有厭惡。
讓他感覺在衛峻風看來,夏芒就是夏芒,沒有變。
夏芒被安撫住了,他抽噎著,說:「我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這種病。」
衛峻風看他不再哭得那麼厲害了,那顆像是被緊拽的心臟這才輕鬆了一點下來,生怕會再惹哭夏芒,小心翼翼地說:「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病,生病了的話去看醫生就好了。」
夏芒又想,衛峻風是誤會他得了那個男/性/乳/房/發/育/症,所以才能用這麼坦然的態度面對他,假如衛峻風知道他這並不是什麼病,而是生來就是這樣,還會是這樣的嗎?不,大抵不會的,衛峻風壓根就沒有想到他是個雙性人的可能性。
膽怯像是潮水瞬間把他那顆渺小的心被淹沒殆盡,即使已經到了這一步,他還會不敢承認。
他也對自己的身體感到迷茫了。
衛峻風俯身說:「地上涼,小芒,起來好不好?」
他把夏芒給扶了起來,刻意地不去觸碰肌膚,至於某個地方,那是連看都不敢看的。
夏芒自己走,跟著他走到床邊,兩人依次坐下。
衛峻風先坐下,他的體重大,跟個炮彈扔上去似的,席夢思往下深深陷了一陷,再等夏芒坐下的時候就好像是落進了他提前挖好的坑裡,安安穩穩地落定。
這事對衛峻風的衝擊力太大了,他一下子也很難完全消化,心裡像百爪撓心似的想要去看夏芒,但是他覺得現在看可能會有什麼很不妙的事情,所以呆呆地看著前方,他的前方只有雪白的牆。
衛峻風問:「這情況持續多久了?小芒。」
夏芒說:「大半年了。」
衛峻風說:「這麼久了,早就該去看醫生了。」又道歉一遍,「那這大半年裡你得多害怕啊?」
夏芒猶豫了一下,問:「哥,能不能不去看醫生啊?我覺得,除了穿衣服有點不方便以外,也沒什麼不舒服的……」
話沒說完就被衛峻風給打斷了,一臉嚴肅地說:「哪裡是沒事?怎麼能不去看醫生?你別小病拖成大病了,這、這玩意兒都長到這麼大了,肯定會有點感覺吧,真沒覺得不舒服?」
但凡不是太過劇烈的痛苦夏芒都是能忍就忍了,他覺得胸部也就有點酸脹,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點難受,忍一忍就好了,不會影響他的日常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