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,對於場上的觀眾來說也只是眨了下眼睛的瞬間罷了。
這才剛開始比試,場上的情形都出乎了他們的意料,他們只看到幾道細細的飛影朝天空疾-射-而去,緊接著強大的尼斯戰士就發出悲鳴,在空中飛翔的身影晃了晃,細影如跗骨之蛆般緊跟在其後,然後尼斯人戰士便從天空墜落了下來,凱特王國的金紋戰士蹂身而上,一劍削了尼斯戰士的半邊翅膀,鮮血噴濺出來,染紅了凌亂散落的白色羽毛。
失去翅膀的劇痛使尼斯人戰士疼得尖叫起來,激起了他的狠性,眼睛赤紅地盯向帕藍,忍痛撲了上去,身上的金色獸紋上力量流轉,劇烈地發亮,鉤爪朝帕藍兜頭罩去。
在那個剎那,帕藍竟然還有時間可以思考,他有點失望地想:好慢啊。
鉤爪落在帕藍的頭盔上,並未如尼斯戰士所想的那樣刺破頭顱,他甚至連那個古怪的玩意兒都沒能抓破,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痕跡。
與此同時,帕藍甩了個劍花,削去了敵人的爪尖,和削斷一根樹枝並沒有什麼區別。
儘管他並不畏懼打持久戰,可若是能速戰速決保存更多的體力當然更好,在尼斯人戰士驚愕的瞬間,他動了,筆直的一劍,毫無花樣,就是利落地往前一刺,直接刺進了對方的肩膀,他的腳踩在地上,身上的獸紋在此刻為微微亮了起來,這時大家才發現,他從頭到尾,連神力都還沒有如何使用。
塵埃自他足下揚起,纏繞著金色的神力光芒。
帕藍抽出了劍,幾道石柱升起,鑄成一座石牢,將尼斯人戰士困在其中。
勝負已分。
歐洛斯估算了下,從開始到結束,也就十分鐘多點時間。帕藍勝得遊刃有餘。
帕藍別說是疲憊,他氣都沒喘,額頭上汗都沒出一滴,鎧甲上都沒沾上多少灰塵,依然氣定神閒,他問精靈裁判:「必須殺了他嗎?」
精靈怔了怔,這麼多年以來的六國比賽,戰士們之間的戰鬥一直是你死我活,與其說是規定,不如說向來如此,他反問:「你不殺他?」
帕藍抖了抖劍,沾在上面的血珠便被甩了下來,劍身光淨如洗,帕藍說:「假如這樣就判他輸,我就不殺他了。得殺了他才算他輸嗎?」
精靈說:「……你贏了。」
帕藍毫不留戀地收起劍,觀眾席上掀起一陣浪潮般的喝彩聲,帕藍並不激動也不慌張,自始至終都十分從容。精靈忽然對這個戰士心生畏懼,凱特人應當是最弱的獸人一族才是,但是看不透這個戰士的實力,最可怕的是帕藍一絲殺意都沒有。他身上穿著的是什麼,他使用的武器又是什麼?並不是沒有戰士使用武器,可是能強大到如此地步的武器實在是聞所未聞?他依稀記得在上古時期的壁畫當中,似乎是有類似的武器,但那隻存在在傳說之中,不是嗎?
觀眾席之中,凱特王國的子民歡呼地尤為響亮,大家都扯著嗓子紅著脖子在瘋狂地為他們的將軍呼喊,儘管他們對帕藍大將軍有信心,但誰能想到竟然贏得如此輕鬆,對手不堪一擊。圍在歐洛斯身邊的幾個小徒弟都激動瘋了,大家在看帕藍,等回過神來,也在看他。
歐洛斯與有榮焉,他看看場上那個被卸掉翅膀的尼斯戰士。帕藍還是心太軟,直接把這個尼斯人殺了又能怎樣?到時候他說不定還有機會偷偷把屍體挖過來解剖做研究,他很想知道尼斯人的獸紋是怎樣的。這個尼斯人戰士是金紋等級,身上的獸紋必定很完整。
帕藍一眼就遙遙地望見了人群中的歐洛斯,他對歐洛斯微微一笑,高舉了下手中的劍,陽光落在他身上,將他身上金色的鎧甲照得好似在發光,他本身就像是個小太陽,頓時又引起了一陣歡呼。